【零薰】魔女的游戏(3)

前景提要:朔间零把羽风薰咬了


*法医零x侦探薰,第二身份暗示


*ooc有,有其他小哥哥出没,圆得不好不要打我(捂头)


*指路:(2)/(目录)


以下正文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     桌上放着两份材料,一份纸质偏黄,是养鸡场隔天的进货记录,上面清晰记录着第一起案件发生前受害者与鸡场的交易数据,尤其是有两个数字被刻意打上了加粗和下划线,而另一份——


       朔间零和羽风薰匆忙赶到时,平时吵吵嚷嚷的的特案组科室却静得可怕,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活看向他们。


       ???


       门把手被捏出了一层汗, 两人面面相觑。


       “朔间桑有新……发现。”


       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羽风薰,莫名的心虚他觉得说话都不利索,舌头打结。


       喂喂,不过是去法医室睡了一晚,又不是和那个谁同床共枕,至于这么大惊小怪?况且天下谁人不知道他羽风薰比得铁直,再拐也不会拐到男人身上。巨大的压迫感仿佛要了他的命,于是他下意识推了推朔间零的背。


       周围起了骚动。


       “七点,我们该走了,发言稿在你邮箱。”


       莲巳敬人合上档案,羽风薰心里咕噜转了十八弯的事在他眼里就像连影都没成似的,起身转向和天祥院英智说话。我想多了?羽风薰纳闷。


       打印机息了声响,对方取出文件,纸张还是热腾腾的。最后看了羽风薰一眼,莲巳将纸整齐理入文件夹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要的资料在桌上。”


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,羽风薰还没来得及回应,就瞧见这位特案组副组长兼唯二的良心——另外一个是他自己——连警服都未穿好,风一般从自己旁边侧身挤过去,离开了办公室。


       不听尸检汇报了?赶了一夜稿,之后又帮着翻档案,现在又休息都不休息去开新闻发布会……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工作狂吧,可怕的精神力。


       “莲巳桑他真的不要紧?”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看向对着穿衣镜整理警服的特案组组长天祥院英智,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朔间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到了他的办公桌前。


       “相信你的直觉,羽风君,你有预言的能力。”天祥院拍了拍他肩膀说道。


       临走前,羽风薰与他对上眼,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让他想到某种冷血动物。


       “天祥院桑是不是也太累了?”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指着对方离开的方向,眉毛都快挤到一块儿了,真是令人费解的两人。


       “他是说汝不要乌鸦嘴喏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哇~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诶!没忍住心里抱怨,羽风薰悄咪咪在朔间零背后竖起中指。你才乌鸦嘴。


       而此时,他的讨厌鬼朔间·大法医·零正对着桌上另一份资料端详起来,交易记录单上的数字固然醒目,但比不过他眼前这行字。


       资料由三张卡片组成,有两张羽风薰再熟悉不过,那正是目前案件中最令他困扰的地方。而第三张卡片则是被塑封纸精心塑封起来,隐约还能看到淡红血迹,大概装入物证袋前已被擦试过,原状恐怕要比所见的还要惨烈。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看清卡片上的字后不为地倒吸一口冷气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这回是‘母鸡’?!第一张是‘小鸡’,第二张是‘葡萄’,第三张是……难道说又有新的受害者出现?!”心底窜起不甘,他撕咬牙一拳砸上桌面。


       有些痛苦他比谁都更清楚。


       这分明就是挑衅……赤裸裸的挑衅!猫捉老鼠很好玩吗!羽风薰攥紧物证袋,力气大到仿佛要将塑料掐进血肉里。
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「三」,薰,是「一」……”深海奏汰托起下巴,脸上是少有的困惑和烦恼,“搜查科调查了山崎美子的进货清单,发现在没有「买卖交易」的情况下平白无故少了一只「母鸡」,剥开「肚子」,看见了「卡片」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死者身份有查到什么吗?”没有再出现受害者的消息稍事平抚了心中怒火,但语气中的急躁却没有减少半分,羽风薰向深海奏汰透过视线,然而得到的回应却只有摇头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传给你昨天的案发前几小时的监控,英智说只能还原到这里,之后的画面系统瘫痪什么也没有。”


       深海奏汰一改往日的说话风格,像是突然回归到了人类世界,这让朔间零心生疑惑。人类作为同他种族一样在这世界上生存的另一种生物,或许不只是食物,而是比他过去所认知更为复杂的存在。


       特别是羽风薰。血液的联系让朔间零体内一瞬间也产生出了同样激烈的情绪。那是名为“痛苦”和“愤怒”的感情,甚至还杂糅了一丝“爱”。


       出于好奇,也出于担心,见羽风薰进了工作室,他挪到深海奏汰身旁,指甲敲了几下桌面。


       “薰君怎么了?”


       “emmmm,「不太好」。”深海奏汰按下“发送”按钮,屏幕中央跳出等待条。朔间零没催促他,只是用余光瞥上对方安静的脸庞。他还是说下去,朔间零知道。“这是薰的「秘密」,「我们」也不清楚,鱼在「水」里需要「氧气」,可能某天薰就会张开嘴巴「呼吸」,也可能「永远」不会。”


       邮件发送成功,传来“叮”一声音。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变得杂乱而无章法,映照出主人的心,朔间零对着门牌上羽风薰的名字发了会儿呆,但随后又很快收回了视线。


       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,比起探究人类的秘密,他也有自己的秘密和目的要达成。


       也就是十几秒的间隔,房间门开启的刹那,刺耳的电话铃贯穿哗哗的翻书声直击心脏。




       新闻发布会进行得并不顺利,天祥院英智和莲巳敬人刚到现场就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。记者情绪非常激动,时常伴有过激言论,若是再影射到整个丰岛市可想而知。案件接踵而至,短短两天一下子就发生四起命案,论谁都会惶恐不安。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扔掉手机,一手锤着脖子看向窗外。所有的能够播放画面和声音的媒介都在直播这场新闻发布会。


       “脖子还难受?”朔间零侧过头,映入眼帘的是金发人一脸疲惫。


       “嗯,落枕了。”羽风薰回答。


       他看了下表,距离报案已经过了十分钟,汽车驶入市中心后,街道渐渐出现或长或短的拥堵。警方已在现场周边拉起警戒线,特案组车一达到,立即就有警员上前迎接。


       “紫之酱,一般来说连环杀手到底会出于何种心态作案,特地大费周章地呈现一种杀人艺术,然后留下暗号。”羽风薰没有下车,只是将车窗摇下,静静望着案发小巷子里人来人往。


       像类似的巷子,作为城市阴暗面的缩影,常常与黑夜相伴。垃圾乱堆,聚会斗殴,游离在黑白之间,真实而可怕。羽风薰手肘抵在车门上,神情暗默。指关节处,一块块红中带紫的牙印看着都觉得疼。


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参考以往连环杀人案件,”紫之创抱着笔记本,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,只好用手遮挡掉一些,“犯案人心理都极端反社会,或有心理创伤,或为了复仇,而犯案人对尸体的处理,说明他可能是为了满足个人喜好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“不不,我是想问把处理尸体和留下记号这两者……”羽风薰欲言又止,照不到阳光的巷子里,朔间零在向他招呼。


       有些事情如果不走近它,不触碰它,就永远也想不明白看不透吧,比如说为什么凶手毫无章法的杀人、为什么朔间桑不吃饭也不晒太阳、为什么有些东西会凭空消失、为什么只有他独自活了下来……


       抖了抖风衣,坐了太久他可不想因衣服满是褶子破坏了形象。羽风薰又换上他那惯有的轻浮样,大步穿过马路去一探究竟。


       第六名受害者是一个街头混混,他赶来时,朔间零和深海奏汰已经检查完尸体,警员打算装尸。据悉他无身份、无住所、法律监护人也无法查到,只从与他相处较好的朋友那里得知他叫“龙”。平日他什么都干,偷盗抢劫,是警局的常客,喜欢酗酒。


       “死者脖子上有勒痕,大脑供血不足致死。手指上有约束伤,应该是挣扎造成。凶手应该力气不大,选择将绳子打结行凶,并且死者身体有多处摩擦伤。尸体周围散落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稻草,其中混杂了被剪碎的布料。死亡时间推测在半夜。同样的,‘X’和卡片。”


       朔间零双手插在白大褂两侧的口袋里,白大褂下摆随着身体动作晃动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这件衣服跟朔间桑多少年了?”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向前走了几步,突然转身朝他打了个响指。


       “唔?”显然朔间零被问住了,不是答不上来,而是没想到薰会关心这个。“来警局后才穿的喏,汝为何问这个?”


       “别在意,就是随便问问,突然想了解一下朔间桑的工作习惯~”


       “以薰君的眼光看,合身?”说完朔间桑还特地像小孩子试新衣服般原地转了一圈。


       “emmm……我觉得戴上黑框眼镜会更不错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真的?”


       “啊?”本是打趣,没想到朔间零还认真起来了,羽风薰顿时手足无措,下意识抓了抓头发,想来想去最后丢给他一个“不好看我不负责”的表情。“可以……试试看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时隔多年再次踏入城市的阴暗地带,羽风薰感到的却是释然。他曾属于这里,也不属于这里,他是逼得走投无路,但又有谁是心甘情愿融于黑暗。


       眼前这个叫“龙”的男子,幸亏凶手某些独特的喜爱偏好,才让他死得完好无损有稻草和布衣作伴,而不是体无完肤地在城市废渣中腐烂。


       可凶手为什么要撒上稻草和布料碎片?母鸡、小鸡、葡萄,再加上这次的稻草和布衣,非常无厘头的意向,如果我是凶手,我会……以这样的形式来……恶作剧……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边思考边蹲下,随即一个白色的身影也挨着他身子蹲下。


       “朔间桑?!”他瞪大眼睛,不懂这位大法医这是要来哪出。


       “吾辈感觉到汝在困惑。”


       朔间零推了推眼镜,捻起一小撮稻草。


       哇~你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还是会读心?突然来这么神棍一下,羽风薰都不知该从何吐槽,朔间大法医什么时候开始不问人体,问人心了?怕是天要亡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眼镜哪来的?”羽风薰纠结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。


       “问外面小姑娘借的,她刚好还有隐形眼镜,所以就送吾辈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拼颜值的年代大概买东西都可以不要钱。
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样?”
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怎么样?”朔间零猛地凑上来,为了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,羽风薰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。“案件?我还没头绪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吾辈说眼镜喏。”黑发少年得意地又推了下眼镜,“吾辈采纳薰君的建议,所以试了试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们法医都这么悠闲吗?”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微表嫌弃,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还真有那么一点点适合他。


       捕捉到目光里的只言片语,朔间零竟觉得有些高兴。第一次因为人类而产生愉快的情愫,这是他过去从来不曾想过的。过去,人类对他来说只是食物,食完弃之;如今,他却心生愉快。


       是因为血,还是因为任务?或许两者都有,或许也因为那么一瞬间对人类的好奇,他想更多的去接触羽风薰,接触这份未知。


       “吾辈工作做完了喏。”他说得很无辜,半真半装的。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行行您是大法医您厉害,累死累活都算我们的。羽风薰觉得自己白眼翻得能上天灵盖。“我要去工作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拍拍屁股转身就走,不想理朔间零,不想羡慕他。明天跟天祥院桑开张假条,休他十天半个月,看朔间桑还嘚不嘚瑟!


       巷子径深大约10米,阴暗潮湿,堆积杂物的角楼长满了霉菌。死者死前应该还有人来过这里,呕吐物是新鲜的。巷子两侧都有窗户,深海奏汰在右侧房子里隔着窗示意他们过去。


       房子非常空旷,确切地说像是被人废弃的,羽风薰和朔间零进去时,深海奏汰正蹲在一堆稻草前。


       是被人特地运来的。羽风薰弹去地上灰尘,瞟上稻草堆,哪里并没有灰。若想要在市中心作案,运输稻草堆凶手必然需要交通工具,而且还要在不让人起疑的前提下。


       “快,调查所有通往市中心的监控录像,找疑似搬运成捆稻草的人。”再完美的犯罪也会看不见的瑕疵,就不信找不到你。羽风薰捏紧拳。


       警员得令迅速前去执行任务,深海奏汰抓起一把稻草抛向空中,稻草四散,落于三人身前的空地。“我有个「疑问」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凶手为什么要用不同的手法作案?”羽风薰顺着他的话说,这点他也很疑惑。


       “嗯,「工具」不好藏起来,需要「家」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!”


       深海的话倒是点出了一个被羽风薰忽略已久的问题,一直纠结于卡片的文字密码,而不曾将注意力放在凶手作为存在体的生活需要上,没有找到工具的遗弃点又频繁换工具,就意味着凶手需要有充足的渠道来获得并存放它们。


       “朔间桑,奏汰,你们先回去用地图法找出四起案子的中心点。”


       朔间零跟着他动作抬头:“薰君不回去?”


       “啊~我想回家拿些换洗衣物,再不换就要臭了,然后顺便兜兜转转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与其他组员分道而行,临走时,朔间零以“薰君的车吾辈开得比较顺手”为理由顺道拐走了车钥匙,落得羽风薰眼睁睁看着自家车消失在路尽头,下巴都合不上。


       这什么人啊,是不是有仇!


       无奈,大面积封锁的状态下,羽风薰只好自认倒霉地徒步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去碰碰运气,希望有出租车经过能拾他回家。


       在快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时,突然从不远处的小弄堂里窜出来一个小女孩,她抱着大罐子,看起来非常伤心,时不时擦拭通红的眼眶。羽风薰打量女孩。着装与周围行人全然不同因而非常显眼,是偏向哥特风的,翠蓝色蓬裙缝上白色蕾丝作装饰,从肘关节上方几公分处袖子开始变得宽大,这样使得路在外头的手臂格外纤细。


       他本打算看看就好,三年起步重则死刑心里还是有数的,更何况自己又不是变态。


       然而刚抬脚,小女孩便迎面朝他走来。


       “哥哥看到我的维尼小熊了吗?它走丢了,我找不到它。”女孩细声细气,带上哭腔简直是楚楚可怜。这样的小女孩换谁都看了心疼。羽风薰心想。


       “它是我最好的朋友,是爸爸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,可是……它不见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伸出手抚上她的小脑袋,单膝蹲下,平视女孩。


       “别哭了哟~可以告诉哥哥最后一次看见维尼熊是在哪里,或者有什忙哥哥可以帮你的?”


       小女孩抹了抹眼泪,垂下眼摇摇头。抱着罐子的手臂不安地收紧了些,手指在罐壁上不停打转。羽风薰注意到就在刚刚女孩出来的弄堂口此时站着一位女人,视线朝这边投来,紧盯着他们。


       “哥哥,”女孩打开罐子推到羽风薰胸前,拉回了他的注意力,“可不可以给我钱,维尼小熊最喜欢吃蜂蜜了。有了钱我就可以买蜜蜂,有了蜂蜜,维尼小熊就会回来。”


       假借乞讨骗钱?!丰岛市竟然还存在这样的骗子集团,利用孩子作为人肉工具来满足他们肮脏的金钱欲望,此类现象经过五年整改应该彻底消灭了才对,为何还有。


       不可饶恕。羽风薰递上纸巾拭去女孩的泪,目光又循向那女人。


       弄堂口的女人见罐子里始终不投钱似乎有些迟疑,而在对上他视线的瞬间,她连忙扭过头,后退几步,隐入弄堂内。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猛地起身,为了不惊动女孩,装作若无其事地掏出硬币投入罐头内。仅仅五秒,待他追过去时,弄堂内已空无一人。


       弄堂是死的,没有翻墙痕迹,人却凭空消失了。那女人到底是谁?


       羽风薰不由锁紧眉头。




TBC

28 Feb 2018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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